童年记忆中的过年,藏着压岁钱也藏着“心酸”。每逢大年初一,不用父母提醒,便早早地爬起来,先给爸妈磕个头,压岁钱便轻飘飘地到手。然后按照距离的远近,先后去给亲戚们磕头拜年,说几句吉祥话,“新年快乐,万事如意”之类,又能获得一笔“巨资”。随后和小伙伴们一起买摔炮,平日里买不起的牛奶饼干,在“巨资”面前显得不过如此。不过一日的时间,望着空荡荡的口袋和圆鼓鼓的肚皮,我知道,今天是必须要挨一顿打了。在父母的口中,向来“小孩子的压岁钱是留做明年上学的学费的”,而我亲手花掉了“学费”,失去了“上学的机会”,理应被打,想来也坦然了许多。
慢慢长大后,变得机灵了起来,脸皮也薄了起来。不管父母再怎么鼓动,再不愿去亲戚家磕头,简单说几句吉祥话就算是拜年了,但亲戚们给的压岁钱却一点都不少。作为家庭常规项目“斗地主”成为了压岁钱的归处,一个初学者和两个“老油条”大战,自然是输得一塌糊涂,父母赢得盆满钵盈,在父母的“百般摧残”下,“斗地主”技术一跃而上,压岁钱也终于能留在手中。
渐渐地,春节的年味淡了远了。许是过了十几个春节后,对春节过于熟悉,看着街边摆的大红灯笼、商场里的卖力吆喝、桌子上日渐丰盛的饭菜,越来越提不起兴趣。再加上只有短短的几日假期,却有无数张试卷。于是亲戚朋友间象征性一聚,说两三话,便钻回自己的房间。至于压岁钱,请父母帮忙存起来,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取。
工作之后再过年,“压岁钱”是“心酸”更是“爱”。大年初一早上,新年的头一句吉祥话送给父母,父母会将塞着满满的红包递给我,烧上一桌我爱吃的饭菜。亲戚家的小朋友过来拜年,高兴地喊着“姨姨/姑姑,新年快乐,给您拜年啦!”自然也不好意思让孩子空手而归,只得掏出我刚收到的压岁钱,再加上自己的存款,一个个分出去。晚上在被窝里数数今日花销,只感慨“时光匆匆,造化弄人”,曾经年年收压岁钱,现在是年年发压岁钱。但看到亲朋好友齐聚一堂,谈笑风生,孩子们欢呼着,跳跃着。
全家围坐在一起,灯火和蔼可亲。
这是爱的归宿,也是过年存在的意义。